2053/10/26
赵印和Rider并肩而行，两人都静静走着，大概是想品味宁静，抑或只是找不到打破宁静的话语。
“当然是词人了。”Rider的干脆回答让赵印思索良久。
虽然没怎么专门研究过诗词，但是对于辛弃疾赵印还是有最基本的了解。当然，赵印不会认为贴标签式的人物评价无懈可击，但是大方向应该不会有错吧。
两人似乎毫无倦意，只是默默走。赵印平时政务繁忙，没什么时间锻炼。不过饮食很规律，而且从不饮酒，看上去是毫无特点的中等身材。两人个头倒是出奇一致，不高不低，像刻意取了平均值似的。大概体重也是相仿，并不一致的步伐踩在微湿的落叶上，发出安静的苏苏声响。
“为什么是红发呢？”
又是赵印率先打破沉默，选择了可有可无的话题。不过虽然无足轻重，赵印的的确确对此不解。倒不是遗传学上的疑惑（英灵可以选择外表他还是知道的），而是为何专门选择了红色。
“这颜色比较适合冲锋。而且显得年轻啊。”
看来刚才的沉默并不是因为心情沉重，Rider依旧是简洁迅速的回答。
“你知道你之后的人生吗？”
这个问题赵印也疑惑了很久。一般来说英灵都是以全盛状态被召唤。当然这时间因人而异，但大多数都是壮年。而他比较熟悉的辛弃疾的词作，都是中年之后了。毫无疑问，作为词人的辛弃疾的全盛时期也是在南归之后。当然，赵印考虑过辛弃疾身在战场的全盛会是另一种情况。不过对方的确说了自己比起将军，更愿意作为词人，这种可能也就不存在了吧。
因此赵印怀疑可能召唤过程出了些差错，可能对方真的是以青年的状态被召唤，而不是选择以这样的外表现身。这样的话，之后的记忆应该还没有。
“当然了，南下之后再也没回过中原了。始终主战，屡遭排挤，数次调任，颠沛流离。”红发青年像是说着别人的人生，“词典上是这么说的，大概也差不多。毕竟这么解读也不能说错。”
“……..”
看来Rider是知道的。那么，为什么……
身旁的青年已经不止一次让赵印难以理解，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感觉有着某种隔膜。不觉间已是凌晨，夜之黑更加粘稠，那是归巢倦鸟的梦的色彩。
“好像又有不速之客了呢。”Rider明亮的声音打破了赵印游弋的思绪。虽然感知力与Servent没法比，作为优秀的魔术使，这种程度的魔术波动也像逐渐靠近的跑车，涌动之感逐渐明显。
…….
…….
Lacer让秦牧往树林跑是无奈之举，因为离市区已经有一段距离，而且一路4车道，不利于躲避飞刀。秦牧还没忘了此行的目的，不过刚进林子就碰到赵印还是出乎意料。虽然之前没能亲临战场，但是听Lancre的描述秦牧明白银发男子身旁的红发青年就是Rider。
“放我下来，Lacer。”秦牧首先感到的不是危机感，而是尴尬。作为双方首次见面，自己作为Master就以“被Servent公主抱”的形象出场。而且还是脱去战甲，村姑装束的Lancer。不过说实话被抱着的感觉还不错。
“没想到这么快就又会面了。不过要是想酣畅淋漓战斗的话，怎么不穿铠甲？”Rider大概看出了秦牧的窘态，用独特的方式化解尴尬。不过提到“铠甲”让秦牧觉得他是在挖苦。
Lancer完全没有秦牧和Rider的轻松心情。放下秦牧后，手中出现魔力凝结的银枪。
“那么，今夜来此有何贵干？”
赵印客气地询问，语气就像接见来借钱的落魄远亲。
“这……”秦牧语塞。虽说决定来调查，但是自己连遇见对方Master怎么说都没想好。更确切的说，压根没想这事。然而现在对自己的无谋后悔也无济于事。
“我们被别的Servent袭击，借树林一躲，绝无冒犯之意。”还是Lancer出面应对。
“哦？我怎么感觉不到波动？是什么样的Servent？”赵印追问。
“红衣女性，善使飞刀，应该是Assassin。”
“我没听说过这样的Servent啊。换句话说，完全可能是编造的吧。”
“这么怀疑没问题，但是请相信我们没有冒犯之意。”说着Lancer收回了银枪。
秦牧和Rider从头到尾插不上嘴，不过同是沉默也大不相同。Rider像是陪审团的一员，而秦牧怎么看都是冷汗直流的被告。
平时连电视都不开，秦牧当然也不认识眼前的“最帅政客”。不过自从他开了口，秦牧就觉得来者不善。更让秦牧吃惊的是，一向沉默寡言的Lancer居然这么沉着，应对如流。不过想想也是，女扮男装从军，其中的突发状况想必数不胜数，如果没有应变的本事，恐怕早就露馅了吧。
Lancer没料到局势这样危急。的确感觉不到红衣女子的气息，但对方确实是追上来了。对此只能用职阶特性解释。Assassin具有“遮蔽气息”的能力，这倒让她确信了刚才关于对方职阶的推测。
“但是这样的机会不能错过啊。”沉默片刻，赵印推了推眼镜，声音不蕴藏丝毫感情。红发男子会心一笑，直奔Lancer而来。
刹那间金属碰撞声撕裂寂静，惊飞了千只倦鸟。
“不使出全力可不行啊。”
红发青年意气风发，手中三尺剑上下翻飞。那剑法与其说是精妙，不如说是酣畅淋漓。
Lancer紧咬牙关，承受着虎口的灼烧痛感。如果是万全状态，这种攻势毫无压力。上次和Rider交手，没有魔术弹之前也丝毫不占下风。然而刚才才从苦战中死里逃生，现在又面对以逸待劳的Rider，实在有些力不从心。
不过Lancer最担心的还是秦牧。自己现在完全腾不出手保护秦牧，但对方的Master可是实力相当强的魔术使。如果对方袭击秦牧，几乎是必死的局面。然而对方并没有出手的意思，似乎在欣赏着属于Servent的战斗。
…….
一边倒的攻防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，乌鸦似乎习惯了刺耳的碰撞声，又安静的立于枝头。Lancer已经接近极限。Rider倒也没有加强攻势，只是一成不变的进攻。
又一次剑与枪的碰撞，横枪格挡后是几秒的力量交锋。就在这短暂的静止之时，不远处的树林杀气爆涌。几乎同时，数把飞刀卷挟着浓稠魔力朝二人飞来。
可能是错觉，Lancer看见Rider嘴角翘起。
两人双双后撤，然而飞刀数量过多，Lancer划伤了左臂。Ridre倒是意外的灵活。
“不必藏着了吧，戏都落幕了。”赵印说着用了一个照明魔术。
红衣女子不做回答，疾奔Lancer而去，同时手中魔力涌动，充满危险气息的飞刀划出诡异的曲线。轨迹预示着无可闪躲。
“将士们，随我冲！”
这是Rider的声音，他依然是文人装束，**白马奔驰，渐起黄沙。
这的确是另一个世界。赵印虽然在梦中见过，此刻身临其境仍然惊愕。
夕阳下残破的城头。作为攻城之战，胜负已定。静止的画面中，赤发青年与白马分外耀眼。他的方向与所有人相反。涌向城门的军阵中，青年从城中杀出，叫喊声无疑是冲锋时的呐喊。
那是真实的静止。千军万马和落日城头都是背景。树林中的4人都置身背景之中，只有Assassin似乎置身战场。
此时她已经没法形容眼前的震撼。那不是错觉，冲向自己的青年无法闪躲。仿佛身体被锁定，自己只能正面迎敌。
赤发青年呐喊着，飞驰着，全然不顾已成定数的败局。转眼间，世界中仿佛只有他和Assassin的交战。骑兵对步兵有着优势，战马的速度可以轻松躲过飞刀。随着距离拉近，Assassin逐渐陷入险境。
“哈哈哈，就凭这点勇武，也敢犯我国土！”
青年肆意挥剑，口出狂语。
“听好了，吾乃宋臣辛弃疾。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，只不过是，一介书生。”
那话不知说给谁听，然而仅凭这些，似乎无法得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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